毕业大戏——《帝女花》

《帝女花》是根据香港著名编剧唐涤生先生的同名经典东粤剧传统老戏改编。唐版是根据清代道光十二年(1832)的戏曲家黄燮清的同名剧本改编的,故事取材于明末史实。由于是传统戏改编,我们就根据史料记载,进行多方面的比较,梳理。尤其是对于唐涤生先生的创作资料,以及剧本的历史背景都有详细的收集,分析、理解。在改编原剧本的时候,我们除了精炼场次结构,台词进行剧种化,更大的改编就是把由附马周世显提出去"上表清庭"这个重要的戏剧行动改为由长平公主亲自谋划去"上表"。这个重大的改动,得到了粤剧界和观众的肯定。这样更符合戏曲"一人一事"的戏曲情境结构,也更契合"帝女花"这个剧名主旨。 同时,我们受原作中"香夭""香劫"的启发,本剧全部以“香”字为场次命名。顺序依次为:香盟、香劫、香隐、香认、香谋、香表、香夭。另外,"落花满天蔽月光"是粤剧《帝女花》的名段,词曲双佳,情景交融,意蕴隽永。我们根据这段词意词境,在开场写了一首主题歌《落花滿天》:


落花滿天蔽月光,

春愁遍地映玉棠。

千秋明月,照不盡蒼茫。

萬縷清風,吹不走悲傷。

家國何方?伊人何方?

找遍了人間天上,

猛回首繁花落處盡餘香。


日落紫禁聞寒笳,

身依蓮臺泣天涯。

雲冪青山,終難如煙化。

亂世兒女,鴛淚滴宮紗。

傷情誰家?仇恨誰家?

尋遍了煙雲京華,

猛回首風雨盡在帝王家!


在修改剧本的时候,除了对于情理、行动的严谨梳理以外,我们提醒学生的是:一个剧种是既有的音乐声腔、表演形态、程式规律等因素所凝集成的“综合性文化构架”,而它们在表达题材的戏剧冲突、情境容量上存在着手段表现张力上的局限性;表现张力上的局限性也就很大程度上决定了它选择生活、情感、冲突是有一定的范畴的。题材情境确立了,也就基本确立了剧本要表达什么样范畴的戏剧冲突、行动和情感焦点,然后面临的就是本剧种怎么来讲这个题材故事。就拿戏曲语言来讲,编剧首先就需要根据剧种的语言特点来解决怎么表达情感的问题。只有写出适合剧种风格的语言才能让作曲顺利的根据剧种乐腔进行谱曲,演员才能知晓怎么说,怎么唱。一个剧种“既继承传统,又横向借鉴,吐字受地方语言规范的制约,而行腔则夸张其语音和吸收其他声腔,依旋律的规则创造出自己的音调。一种唱,可联系两个部分来研究,一是语义的部分,它是阐述思想内容的;二是语音的部分,它是表达感情的,当然不能机械的把它们分开。吐字清晰,声腔优美,则既能理解内容,又能激发情绪;而强烈的感情,反过来又能促进思想内容的表达。”

由于毕业大戏是整个戏曲导演班的学生集体创作的完成的,所以不同于院团排戏的模式,所以在教学方式上的排练计划采用了“总-分-总”的模式。第一步“总”是集体围读分析剧本,在熟悉剧本脉络的同时由每位同学提出自己对剧本的建议,从而集思广益对剧本进行初步的调整与灵感碰撞,这与普通院团排戏前的剧本围读阶段较为相似。第二步是“分”,“分”就是“分场”“分组”排练。这是毕业大戏的排练中比较特殊的一个环节,我们将学生分成了若干小组,每个小组负责一场或几场的排练,同时安排协调人员,作出合理的排练计划。这样既可以让每个学生都有真正的导演体验,又避免了人员分配不均,个别学生责任感不强等缺点。每组同学都在一个相对固定的剧本之下进行落地检验,有针对性的开始排练,排练结束后,再次对剧目进行调整……在这个循环的过程中继续发现问题,解决问题,让每一场戏都能成为学生们思维碰撞下的“最佳结果”。比如毕业大戏《帝女花》第一场排练过程中,学生们按之前修改的剧本排练时发现了一些无法处理的场面和调度问题,所以在有限时间内分组导演又根据老师的建议,对剧本进行修改,尝试进行第二版排练,最后同时拿出了两个版本进行对比的展示,一目了然的发现了问题所在

当然,这样的尝试后,往往会因为每位学生的创作学习经历与对导演的理解上的差异,造成呈现风格的不统一,所以在学生们进行整体的联排之后,我们教师再进行第三步的“总”,即对整个剧目进行总体把关,达到剧目风格上的整体协调。最后的“总”也会让学生们更加体会到自己创排的场次有什么样的不足,什么值得保留什么需要删减,在对比中对戏曲导演思维方式,专业技能、工作计划,乃至一些排练当中的细节的理解得到进一步的切身体会这样几次带领学生修改,从初排到联排、去院团录音、练唱、再到响排、彩排演出,在整体发现问题、解决问题最终形象的实现教学设想